第二十九回 此身九死犹未悔8(1/2)

作品:《玄门

人群后“噗”的轻响,却是小雪倒伏在尘埃里。她借清风剑与桃夭夭同心,回梦法里显现的景象,同样有如亲临,所受震撼自不待言,梦醒时桃夭夭心境混乱,她还得维持清风剑的灵力,以免“善魂”被“恶魂”拖走,拼命支持耗到心力憔悴。假如累极昏迷了,或许还能摆脱危况。偏偏小雪只顾情郎安危,咬着牙强撑着不昏,那俏丽的面容褪尽了血色,逐渐显露出垂危的迹象。桃夭夭急欲救助,刚迈半步便停住,明知祸源在自身,如果心内激变不止,清风剑总会引她耗神,岂是外力所能救回?当下爱怜忧急齐生,一颗心象在油锅中煎燎。

子虚天师道:“情关难度,难度情关啊,各种私情纠缠,阻力比炼魔坛场更甚,这才是仁主悟道的最大障碍。”桃夭夭闻声看着他,满面怔忪迷茫,犹如小时候碰到难解之题,一言不发的期待老师指点。子虚天师道:“还是我来助你度关吧。”举起那枝花朵,沉声道:“父母之恩,妻子之爱,朋友之义,皆是狭隘虚妄之物,其中尤以儿女私情为最。多少英雄为其丧神堕志,迷失了本性。须知私情乃虚假,皆由外因促成,一旦外因消无,纵然海誓山盟,都将灰飞烟消。”一边宣讲,一边扯掉牡丹的花瓣。文妃变色道:“天师!”那朵花是情咒根源,毁花即解咒,可是去掉情咒的制约,天山仙女又怎么愿意嫁给桃夭夭?以前的调教岂不白费?

昔日子虚天师提议设谋,将百灵配给桃夭夭,只为仁主有这种需要。就象天子必备冕服,旒冠,玉玺一样,一位娴美绝世的正妻,只是仁主不可或缺的“配件”。当发觉仁主为之情迷,干扰了大业,断除情缘也就势在必行了。

子虚天师道:“情势有变,当务之急是帮仁主堪破情字关。娶妻之事已属末节,将来再议不迟。”仍将情花拆分,花瓣落地即焦枯,化作无可修复的死灰。麻姑叹道:“解除情咒是祸是福,人力实难预测。”众人心中有感,一齐向龙百灵望去。

只见百灵全身战抖,一片花瓣落下,她就退一小步,双眼盯着桃夭夭,心里的情热一点点冷却。先前梦中惊睹情花,她只觉难以置信,暗思必是障眼的幻景。随着情咒化解,她豁然明白了,那铭心刻骨的爱意,堪比山海的深情,居然只靠一朵花来维系!

活了十六年,从不知爱为何物,母亲爱侣都是假的,自以为情深意长,结果只是受人摆弄的木偶。想来比木偶都不如,连情爱都被操控,只等同于关进笼圈里配种的畜类!龙百灵没法相信这一切,可确实提不起半点情意了,凝望桃夭夭的面孔,只感那么的陌生遥远,那么的无趣,简直没半分可爱之处,口里轻念:“相公……”这字眼着实可笑,肉麻的要死,以前怎会当众叫唤个不停?百灵瞪着桃夭夭,险些脱口喊出:“这个人,怎能做我的夫君!”

两人同甘共苦的记忆,暂时飘渺无寻了。偶然念及旧情,她更觉钻心的痛,所谓“长相守”竟然是外物催情的浪言。蚕娘子的“春潮降龙散”能扭曲情性,令女人随意委身男人,自己受情花驱使有何区别?假如当初滴血入花的是个丑恶男人,下流赖汉,甚至臭猪老狗,自己照样会倾心相恋,情致缠mian的与他“长相守,同游黄泉路”!想到此羞愤难抑,说不出的憋屈在心里萦绕:天底下还有比这卑污的屈辱么?

此刻龙百灵恍如落单的孤雁,心里奔涌着凄凉,悲愤,自傲自怜的激流,柔情蜜意早被冲的粉碎。她唇角收紧,面对桃夭夭,首次冷眼相向,仿佛他也参与了这场万恶的骗局。这情形令众人震惊,宓文妃道:“子虚天师!”猛地推椅而起。

子虚天师道:“顾虑儿子找不到妻室么?你虑的太多了。无情方可修仙,你须牢牢记着。”几句话似有莫大魔力,宓文妃木然坐回椅中。她重修法术全靠子虚天师,真气一脉相承,无力反抗他的作为。琰瑶环眼看女儿冷傲的异状,宛然又看到普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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