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再将寇血染长滩10(1/2)
作品:《玄门》狂阿弥原为东瀛苦行僧,后因久在伊势神宫驻锡,便改换宗派修习忍术,充当赤垣部执法尊者。他早年参修无常之道,该宗后结合蓬莱要旨,又创生出一种特别的修法来。类似佛教的“不净观,白骨观”——持续观察世间最污秽,最惨淡的事物,进而看破红尘,摆脱凡体束缚。狂阿弥观看的是人世间的万种苦难,哪里有生离死别,哪里有饥寒灾祸,哪里有人伦惨剧,他都会亲临现场感受气氛。目染耳濡凄凉之景,将悲怆之痛引入自身,逐步达成超脱苦痛的境界,这是一种特殊的苦行方法。前番峨嵋山上亲仇剧变,桃夭夭引剑自绝,狂阿弥特地赶去传令,也就是这个缘故了。然而无论观看的对象多么凄惨,他都不会施予援助,只是感同身受,心底暗生悲天悯人之念而已。
正因为有这点悲悯之念,百里文虎才饶他不死。当年乱尘大师教导文虎:“汉人里有位大圣人叫孟子,他说的几句话很好,‘恻隐之心,仁之端也,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意指同情心是做人的始端,如果没有同情心,那就不算是人了。你日后降妖除魔,难免被妖魔变化的人形迷惑,但以这条标准判断,就不会错杀人类。”
乱尘大师离世的消息,数日前已传入耳中。百里文虎心怀追思,眼望天穹念出那两句,喃喃道:“恩师训诫怎敢背忘。狂阿弥,看在你还同情他人的份上,今天我就放你回东瀛。”
日间驭兽门大战秘忍宗,狂阿弥并未参与战局,只是逡巡海天之际,循着血雨腥风感受悲苦,借以提升本身修为。六梵波旬受折磨时散发出极其浓郁的苦痛氛息,他立即被吸引过来,躲在树后窥看惨景,自以为仗着法术走脱无碍,哪知一经发现即已被擒,在百里文虎手里只若初生婴儿,半分挣扎不动。他使出千百种解数,诸如遁形,化物,移山缩地等等,却似蜻蜓摇撼石柱,只是徒然耗费精神而已。一刹间,他明白双方实力相去霄壤,颤声道:“阁下,既.....既以恻隐同情为重,何不......何不解除兽忍长老的苦刑......也释放了他......”林中景象残酷至极,狂阿弥因此产生的哀苦之感空前剧烈,几乎超过他能承受的程度,忍不住开口为观察对象求饶,也算是前所未有的罕事了。
文虎道:“自作孽不可活。既然自认是凶恶野兽,也就用不着别人同情。”话头一转,说道:“你若遇见秘忍同伙,可传告如下讯息,百里文虎答允御天龙开出的条件,近期将与峨嵋师尊决死一战,借此换取慕兰若的平安。如若失信,定教尔等比六梵波旬死得惨苦百倍。”
先前的对话狂阿弥都听到了,一番惊吓后忘掉大半,此刻又听文虎提起,心下不由大奇“此人是峨嵋中流砥柱,怎么会跟峨嵋师尊决斗?将妻子安危置于宗派存亡之上,绝非百里文虎干得出来的。但他威名广传仙魔两界,平生从无一句空诺,那么决斗是认真的了?他究竟是什么用意?”虽然浑身战栗,仍抑不住好奇,嚅嗫口唇正待详问。百里文虎已不容他罗嗦,望着海滩道:“该是见师尊的时候了,去吧!”提起狂阿弥向东一抛,直抛出云天之外,旋即迈步走向海滩。
他这一走,留在六梵波旬体内的真气随之消淡,豺狼野猪立时扑了上去。林子里渐渐暗下来,只剩“嘁嘁喀喀”的撕肉嚼骨之声。
桃夭夭率众徒赶到东线战场时,天边夕阳已挨近海面。金色光芒洒在沙滩上,一根根木桩插着倭寇,秘忍的首级,仿佛秋天林梢丰硕的果实。九阳众徒见状大多蹙眉,兰世海问道:“这般处置是何道理?”
许大安答道:“百里师兄早有吩咐,把敌人脑袋排列在海边,可以震慑东瀛人,教他们以后不敢轻易进犯。”桃夭夭点点头道:“天快黑了,东瀛人在海上也看不见,震慑效用甚微,把所有的死者都掩埋了吧。”略作一顿,加了两句:“入土为安是我们的习俗,哪怕对仇敌,也不要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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