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总为乱花迷人眼(3/8)
作品:《玄门》‘皈依牒’,五两银子随你整年的游玩,岂不省事?”
桃夭夭暗暗摇头,思忖“出家人如此贪敛,可叹可鄙。我也不必进去看了,没得惹身铜臭。”掉头取道上山,走了数步,还听和尚在后面揄揶“外乡穷蛮子……”。
桃夭夭埋头只管登梯,转过几个弯,道旁枫林飘红,雾升霞举,胸中方觉舒畅。抬眼看林边一小庙,依山傍水,清幽别致。桃夭夭绕到庙前,举目端详,檐下木匾写有“伏龙庵”三个字,寻思“大庙势利,小庙总该清净罢?”
恰好十余个农民走出庙门,和庙祝叽哩咕噜的争辩——原来是庵里的佃户,因歉收求和尚减免地租的。那庙祝光头油亮,面色和蔼,笑道:“你们兄弟好不晓事。田租房产,均是主持老和尚经管,我跑腿的如何作主?莫若你们怂使乡里富户作几场大法事,白花花银子进帐,我再说些好话,老和尚自会高抬贵手。”
农户们将信将疑,反复追问主持的态度。庙祝恼了,喝道:“钱到事好办,火到猪头烂!跟我瞎搅和有什么用?”又想起灶房正烧着菜,忙喊道:“孩儿他娘,留心锅里炖的蹄膀,多加些水。”
里边作答,竟是女人的嗓音:“放心罢,酒也热好了,只等你吃饭。”
桃夭夭目瞪口呆,半晌道:“我开眼了,和尚喝酒吃肉,还养女人!”
身边有个青年佃户,最喜多嘴,悄悄的道:“他原先是本乡甲长。因看当和尚油水多,去五台山混了张度牒,回来才剃头作了庙祝。那女的正是他老婆,平日帮着照管香火。还有个八九岁的儿子,每日城里卖些香烛纸钱,小日子红火的很。”
桃夭夭兀自不信,吐舌道:“和尚有老婆,奇闻奇闻!”
不料给庙祝听到。这人倒也爽直,瞄了桃夭夭几眼,指着莲座底部的小佛像,笑问:“和尚没老婆,哪来的小和尚?”众人哄笑不已,齐刷刷盯着桃夭夭,仿佛他是从天外来的怪物。
桃夭夭面皮微红,忙离了小庙。又半盏茶的工夫,山道愈渐狭窄,前面危岩悬空,形成险峻的隘口。石下立着四个汉子,向过往香客收钱。桃夭夭大惑不解,近前问青天白日,谁敢拦路强行勒索?
汉子们是老实乡民,客客气气的解释:“近些年游人香客太多,山道时常被踩坏,林木多遭损毁,附近百姓为此赔了许多衣食。所以每日从卯时至申时,收每人十五个钱,用作护山,养林,安民的花销。这是县太爷恩许的,客官嫌贵,尽可晚间再上山。”
一名外地香客接过话头,笑道:“峨嵋山啊,是人家守着吃的祖业,咱们入乡随俗罢。”
没奈何,桃夭夭只得掏钱。自此而上,过清音阁,观心坡,万年顶又掏了几回钱袋。中午来至息神亭,就道边茶摊买了豆花饭,拌着咸菜吃了,饭钱也比山下贵十倍。随后要了碗米汤,正喝着,顺石阶来个年青道士,健步如飞,轻轻跃过山溪。喝茶的香客里有三个妓女,娇声喝彩“道长好俊轻功!”“武功俊,人更俊”,又嘻嘻哈哈的笑。道士脸红意乱,“扑通”失足掉落溪间,爬起来湿淋淋的跑了。
桃夭夭满腹忧思,暗忖“都说峨嵋山藏龙卧虎,我走大半天了,怎没见个高士异人?满山世俗气熏染,峨嵋派如何能洁身自好?”起身再往上走,渐感寒意森然,透肌刺骨。秋天的山风刮过,“呼喇喇”好似万箭穿空,他又是新伤未愈的身子,前仰后合几欲晕倒。单凭一口倔气,强撑到金顶,西边天际已微现暮色。
此时金顶正做佛事——普贤菩萨坐像开光大典。法会已散场,佛像前发售供品。数百件佛珠,水果,花篮,甚至香烛等物,全都明码实价。僧人高声吆喝,信徒争相抢购,此起彼伏蔚为奇观。桃夭夭挤进人群取暖,又见菩萨像旁施斋的棚子,碗里锅中鸡鸭鱼肉俱全,和尚泰然自若,居士大快朵颐,人人笑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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