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枪(三)(2/7)
作品:《朔风飞扬》元以来,授田匮乏,租庸苛重,百姓不堪其苦,弃田逃亡者日众。李林甫审时度势,彻底修改税制和地方杂费之规,使得国库充盈,民负稍轻。而对于安禄山、杨国忠等跋扈权臣,李林甫能因人所宜,以法治之,以术驭之、以势制之,以宰相之位总摄百官,镇摄朝廷,成为朝堂不可撼动之巨石也!”
李白听闭,思之良久,忽然呵呵大笑曰:“方老夫子整日闲居山野,没想到对时政之精,不在古之鬼谷子之下!太白佩服!”
“太白说笑了!所谓雾里看花,世外看世,老夫旦夕无聊,不找些趣事研想,岂不早已呆痴?这世上之事,世上之人,那有那么多黑白分明,忠两立!唉!”方天敬看看皱眉沉思的李天郎,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以示慰籍,“同样一个李林甫,十四年来把持大权,剪除异己,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使天下人仰其鼻息,噤若寒蝉;还是这样一个李林甫,为了自己地身家性命公然挑动对太子的攻击,陷害皇室地王子,使三个王子一朝蒙难,做下了开元盛世权臣绝无仅有之逆行;仍然是这样一个李林甫,倒行逆施,指鹿为马,杖杀海内宗仰的一代文宗李邕,致使四海鼎沸,人怨遮天;依旧是这样一个李林甫,杜绝文士进身之路,操纵科场,把持吏政,使天宝年间才俊之士望阙兴叹。投告无门。文人岂是可以轻易得罪的,呵呵,今后地史家,恐怕要将李林甫碎史万段,锉骨扬灰啊!”
“那倒霉的王忠嗣,非石堡城战败获罪,乃犯‘欲奉太子’之禁忌也!玄武门之变。从武德年间始,至景龙四年。已历四次,最后一次之叱咤风云者,乃当今圣上是也!李林甫用心之精,即以‘欲奉太子’之引,燃玄武门疮疤之火!圣上心疾,林甫想必刻骨铭心……!”
李白和李天郎相视愕然,方天敬所说丝丝入扣。句句合理,既令人醍醐灌顶,也使人胆战心惊。宦海风云,宫阙诡异,当真血淋淋,阴森森啊!
“可惜了忠嗣啊!当朝第一名将,原可比肩李卫公,如今却……。”方天敬连声叹气。“石堡城之战,圣上诏忠嗣出兵接应。他按兵不动,并对李光弼云:‘今争一城,得之未制敌,不得未害于国,忠嗣岂以数万人之命易一官哉!假如明主见责。岂失一金吾羽林将军?’呵,名将风范,古今可数!此孙子云:上智之将,胜于易胜,因此无智名,无勇功是也!功勋滔天不抵一役之败,亏得忠嗣以为不过贬为羽林,呜呼!忠嗣可敬,忠嗣可叹,忠嗣可悲啊!”
“‘欲奉太子’。玄武门。唉!武德九年的玄武门,灭了昏庸的太子建成。齐王元吉,成就太宗贞观之治;景龙四年地玄武门,诛了仿效武周之韦后,立下开元盛事之始……,这世道轮回,天理昭昭,是故意让人迷惑难解么?”李白瞪着已经有些朦胧的醉眼,口齿不清地说,“如若没有这些玄武门,大唐又会是怎样?”
“谁说太子建成昏庸?谁说武德九年之玄武门,是天理昭昭?”一直默不着声的阿米丽雅突然朗声说道,“先生此言差矣!有辱文人之风!”李天郎拉拉公主衣袖,阿米丽雅言语一滞。
李白身子往炕上一歪,咕哝道:“小娘子有话但说无妨!今日太白注定要受尽讥讽!”阿米丽雅看见方天敬兴致勃勃地捋着胡须,眼神含笑,点头鼓励她往下说。于是她一挺胸脯,接着说:“先生所知之武德九年玄武门,想是来自等大唐官史罢?其执主笔者乃玄武门谋臣之一地房玄龄,其余许敬宗、李延寿、李淳风诸公莫不上承圣意,下合主笔,那里会有公正二字?小女子虽域外之人,但也知中原有胜王败寇之说,余阅遍官史,所见不过此说而已!”
“嘿嘿,难道小娘子还见过他人所做之野史不成?即使见过,又怎知也非信口胡诌?”李白哼哼唧唧地反驳,看来还没醉死过去。
“小女子所阅之史,也是大唐官史,但其间破绽百出,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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