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红雪(上)(2/9)
作品:《朔风飞扬》否则以李天郎一个小小地军府文书,那能有那么多机会一亲这位疏勒名妓地芳泽?要知道,疏勒历来是出美貌胡姬之处,民风又甚放浪不羁,女子出入青楼并不若中原那般低贱,因此雪玉儿的名气,在疏勒(当地自称佉沙),可比佉沙王室地阿摩支王族(汉称裴氏),不是一般人等可以见到的。
“恩,你想要就拿去!”李天郎口齿不清地哼哼道,还沉浸在美酒和媾和的眩晕中。
“好啊!你真好!”雪玉儿“啵”地亲了李天郎一口,将玉牌举在自己眼前细细观赏,“这上面刻的是些什么字儿啊!说我听听!”
李天郎不置可否地翻过身,没有回答。雪玉儿一把抱住他的脖颈,坚挺的双峰调皮地顶着李天郎的肩膀。“别睡了,说我听听,我最喜欢听你们汉家的故事了!说嘛,说嘛,别睡了!”
雪玉儿大发娇嗔。
李天郎无奈地睁开眼皮,看见在雪玉儿手里的玉牌,不由一愣,“你说这个?在哪里拿的?”
“就在你的荷包里么!你方才可是答应送给我了!”
“告诉过你别翻我东西!”玉牌晃动着幽光,突然使李天郎不寒而立,自从恩师方天敬在长安将玉牌交还给他,他也一直将玉牌随身携带,但居然一直没有再细看它。不知道是故意忘却还是不经意遗忘,今天。它却蓦然现身出来,而且是在如此场合,如此情景。
看见李天郎脸色大变,雪玉儿也吃惊不小,“哼,你身上哪里我还没有翻过?翻翻你荷包又怎么啦?怎么啦,舍不得啊?那还你便是!我雪玉儿还不是眼狭之人!”说罢将玉牌往李天郎身上一扔。李天郎慌忙接住,用手捂住它刺眼的反光。那太象母亲严厉地眼睛了,还有老师钢刀般斥责的眼神,怎么那么象!
大唐宗亲,建成子孙,万世永泽,武德九年长孙氏。
铭刻的字体如一支支利箭,重重地射中李天郎醍醐的心。使他忍不住呻吟起来。自五岁,李天郎还不懂事,母亲便天天令他习写和朗诵这十九个奇怪的鲜卑文字。直至刻骨铭心,永生不忘,李天郎以为自己忘了,现在端详这些字,他明白,自己确实不可能将它们从记忆中抹去!一辈子都不能!
李天郎挣扎着从床上立起身。伸手去抓桌上的杯子,也不管是什么,扬首喝个干净,辛辣的烈酒顺着他地嘴角淋漓而下,飞溅到绣花被子上,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
“昨晚的残酒。还喝它做甚!”雪玉儿一把夺过杯子仍在一边,扯过一张罗帕给李天郎拭面,“好啦!好啦!我也不要你地宝贝了!”
“给我倒杯水!”李天郎边咳嗽边披衣下得床来。
雪玉儿叹口气,柔声应了。
待她捧了水回来,看见李天郎正衣衫不整地端坐在梳妆台前发愣,还伸手抚摩那面巨大的铜镜。
镜子里没有别人,只有李天郎自己。
脸色青黑,双目无神。
哆哆嗦嗦的手正好与之相配。
举起的玉牌在眼边荡漾,李天郎用双手紧紧捏住它,猛然将他捂在心窝。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哎。真是好宝贝么,看你那么动容。不是哪个汉家女子送的定情之物罢?”雪玉儿放下茶盘,斜依在李天郎肩头,“我可不吃醋,怕是你想多罢?”
“呜!”李天郎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利的号哭!吓了雪玉儿一跳!
李天郎单手抚胸,号啕大哭,泪雨滂沱,捶胸顿足!直哭得肝肠寸断,撕心裂肺,雪玉儿惊惶地看着痛哭失声,嚎啕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李天郎,不知如何是好。
这是李天郎一生中最后一次哭泣。
污浊地泪水冲掉的不仅是他的颓废,还唤醒了他内心深处抗争命运的渴望!
从那天后,李天郎再也没有去雪玉儿那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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