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2/3)
作品:《画中的薛定谔》稍微犹豫了一下,她肯定也等张了,没抓的牌已经不多。她喊了一下,七饼,打了出来。上帝靠五饼二鱼救了五千人,黄友欢想起自己和老婆去旅游的时候,一到罗马,导游就开始讲,这个是圣彼得教堂,那个是圣约翰教堂,团里一个泰北的年轻小伙子就叫道,有没有犹大教堂?导游是个越南籍的中年男子,戴了顶帽子,他已经移民意大利了。在去因特拉肯的路上那个泰北的家伙为了拍雪山,跑到大巴最前面登车的地方,突然一个急刹,要不是导游眼疾手快拉住他,他非得撞到前挡风玻璃上。他和他新婚的妻子一起去,他们去度蜜月。吃饭时他说他们家是开服装厂的,他们过来考察欧洲的款式。在朱丽叶的故乡我只看见他摸得那尊朱丽叶的雕像埕然发亮,他们买了很多爱路未,拿不上,导游一路帮提着。他和他妻子穿的都是他们自产的服装,一个红一个黄。出去了十天,天天都是那两件。
黄友欢有三个七饼。但他没反应过来。他从好几把之前就期待着七饼,现在它出现在自己眼前,他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李杰准备摸牌的手已经伸向牌台,黄友欢忽然听到苏总笑着说道,我还以为谁会碰呢。哦,上帝,请你和牛魔王出来比慈悲吧!
没有人胡七饼!我杠。黄友欢心中大叫一声。
他把手向最后一张牌伸去。它像个小兵,一个人守着长城,冬天里晒着月亮。
刚结婚的时候,黄友欢觉得自己很行很幸福。打个比方,他认为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人更大的字了。他在本子上写道,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现在想来,不禁脸都红了。离婚以后,他一度以为世事就是如此,喜欢捉弄有志青年,把他魔术一样变成人渣。
现在他平静了。据说敌人杀了我们以后,会举起刺刀,指着我们说,看,这是奴隶。不知道他为什么在战场上还有这种说话的悠闲。文人造谣,信者却恒信之。
赌场是唯一不会让你拿走别人金钱而产生负罪感的地方。黄友欢第一次去洛杉矶,周末老外带他们去拉斯维加斯,人多,他们包了一辆华人旅行团的大巴,免费往返,只是有赌场最低消费。一个武里南的同事很快在21点前面输了5000美元,把大家的最低消费额用完了。发牌的是个华人小姑娘,非常有气质,只会些简单的中文。那些露着半个乳峰的女招待端着酒或饮料走来走去,她们事业线上塞着刚才赢钱的人送给她们的小费。她们是白人,很白,灯光下她们身体上的血管就像绿色的电线。这些蝴蝶。
黄友欢那次赢了五十美元,是老虎机上赢的,他就玩了一把。
麻将是方的,人生是圆的。眼睛是圆的,心是尖的,宇宙是什么形状?他希望能摸上一张三条,或者四条,宇宙就像它们那样。
不是,我的手触摸到第一缕花纹,不是,这不是条子,也不是东方的第一缕阳光。
希望是仍在,这是只花。秋。
秋菊,秋香,秋海棠。他只想要只四条。
再摸,不是。但还是只花。
红中。霍桑要是不叫《红字》,改叫红中,是否能拥有更多的中国读者?再加个国,说不定能进初中课本。可惜,他是美国人,觉悟不高。
第三张,不是四条。
等下输完了他要开车回去,现在以昂巴湖隧道想必已经关闭,他将在南北京路下去,左拐,到映秀山大道再右拐。人生苍凉,莫过于路过于漫长。有钱,谁都可以到也门钓鲑鱼。谁能知道他们这些野草,这些社会底层那曾经如此深刻努力渴望改变的野望?
回到家,家里一片寂静。老婆带儿子回娘家了,早上她起来就一声不响,她坚定认为黄友欢外面有人了,理由是他已经开始转移财产了,他拿不出钱,又说不清原因,那还能是什么。儿子跑到他跟前问,爸爸,妈妈问你养了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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