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〇一章 迷信(4/6)
作品:《画中的薛定谔》没有别的词语可以形容,除了四个字。
惨绝人寰。
最先坠毁的48号机只留下了机尾,斜插瓦砾之中。坠毁地点在村民张新业家,张新业的妻子被当场压死,三人重伤。而48号客机则无人生还,村民次日清晨在稻田里发现了一具肝肺和一只断足。
140号机的机头和飞机前身全部粉碎,因为之前已有迫降准备,机场有大量救护车、消防车和医护人员,所以飞机坠毁后,地面人员很快把火势扑灭。飞机中大部分乘客都是落地后遭重击身亡,当时《大公报》的报道称:
遭难尸体多数面部血肉模糊,兼泥浆斑驳,令人不忍卒睹。有一尸体夹在毁余之半段银色机身下,其余则近离咫尺,远则抛至数丈之外。详审各尸体衣着,有黄军服裤,高帮皮鞋,皮袍、马裤呢大衣。有数人手腕上表饰依然。
赶来救援的救护车因为过于慌乱,在机场门口再次侧翻,不得不调换另一辆。机上共载有30人,其中乘客27名。当场遇难23人,重伤7人,其中一位正是俞鹏——不幸的是,三天之后的凌晨两点,他因伤势过重去世,和她的父母及师傅在九泉相遇。
115号客机坠毁在沪闵公路第三号桥附近河塔庙右侧小河浜中,右翼被折断,尾部分裂。三机之中,115号客机相对最为完整,但42名乘客(含三名机组人员)中的34人当场遇难(报务员王孝德伤势严重次晚去世)。《申报》记者赶到现场时,已是次日清晨,河塔庙旁边溪畔摆放着29具尸体,绝大多数都没有显著伤痕——大约是坠入河中溺亡,附近村民说,当时救上来三人,尚有呼吸,但因为是半夜,无法施救,不久三人都去世了。
奇迹也来自伤亡最为惨重的115号客机——一位4岁的小朋友王弟弟在坠机时被抛到柴禾垛上,毫发无损。但他的父亲王根发、母亲唐奕璋和妹妹全都遇难,他成了孤儿。最终,他从未谋面的姨妈唐奕君赶来中山医院,这是他在上海唯一的亲人。
23岁的张春华同样是劫后余生的幸运者。12月26日,《申报》记者到医院采访时,见到张春华和他的女友正在说笑,这位武丑在大难不死之后仍旧保持着难得的幽默。
很多年之后,张春华回忆,自己当时坐在靠近机尾位置,乘务员走过来要求张春华系安全带,张春华正在昏睡,甫被叫醒,有些恼火,硬是不肯系上安全带——这一本来应当遭到批评的举动鬼使神差地救了他的命。在飞机坠毁时,他被抛在机尾舱面上,右耳剐伤,左脚踝骨断裂——很多年之后,他还念念不忘,多亏了好搭档张云溪在汉口撺掇他买了一双高筒厚皮靴,不然自己的腿就不好说了。
140号客机中的幸存者闵婉贞成为记者争相采访的对象,这虽然是她第一次坐飞机,却是她因旅行出行的第三次遇险——前两次都是坐船。《大公报》一篇名为“机毁余生录”的文章中,闵女士感慨:
当日飞机在上海上空盘旋不能降落时,太空玄玄,有人殊感忐忑不安。但本人饱噬行旅灾难,便觉死生有命,也不以为意,之后,即昏沉睡去。哪里料得我生来本不配旅行,竟又第三次出事了。
在一位摔碎了脑壳的死者身上,人们找到了那根金链表,并以此认出了死者是王硕动。115号客机坠落地还发现了一封没有送出的情书,上面写着:“行期老是不能决定,真令人心焦。你的达令”。可惜,写情书的人已经离开了这令他眷恋的人世间。
三架飞机的机组人员中,只有115号飞机的机长在被送到中山医院后救活。140号飞机机长格林伍德本来打算在这个新年和妻子儿女团聚,其夫人携带一对子女于 11 月 15 日从休斯顿乘船到上海,本当在五日后到达,迎接她的却是丈夫去世的消息。
遗容最凄惨的机组人员是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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