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可否可否(4/6)
作品:《画中的薛定谔》,虞子佩惊讶地发现,她为他感到难过,竟然甚于为自己的难过。
“我说过了,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责怪你。”虞子佩把手放在他的手上,然后拿开了。
“一张失去勇气的脸真丑。”——虞子佩在那天的记事簿上写下这句话。
她也认为自己十分可笑,责备一个具有现实感的人胆怯,缺乏制造丑闻的勇气,又希望另一个不懈制造丑闻的人成熟稳重起来。向不可能的人要求不可能的东西,却不去享用可能的人提供的可能的东西。一个以悖论为基础的人生,怎么能不可笑呢?
完美的爱人。他几乎具备了自己要的一切,只缺少接受毁灭的激情,谁能有这样的激情?
那些软弱的男人,对世界无能为力的男人,他们孤芳自赏,洁身自好,想独自开放,你可能对他们深怀好感,却产生不了激情,他们太弱了,而弱便会轻易地屈从于更强的意志,有了这种屈从,撞击的时候便不会有绚烂的花朵开放。而那些强有力的人,他们又常常缺少爱的神经,他们的心为别的东西跳动澎湃。她的完美的爱人有着最脆弱和最强悍的心,没有脆弱,情感会粗糙无趣,而没有强悍,脆弱只是惹人厌烦的孩子把戏。
“真渴望被精美地爱。”她发出和顾诚临死前一样的哀求。
“你是一个爱情鉴赏家,不是情种。”莫仁这么说我。
如果情种是生冷不忌的食客,什么都称赞好吃,那么虞子佩的确不是,她无法像徐莫仁那样,对随便一点什么可爱的品质都动心,是出于傲慢吧,她知道傲慢在上帝的戒条里是足以下地狱的罪恶,而没有这一点傲慢自己怎样去对抗这个卑贱乏味的人生?
必须承认,在她试图分辨自己的情感,发现她和莫仁之间惊人的相似之处。不同之处只在于她没有制造幻觉的天赋不能为自己臆造一个爱人,也不能像收集邮票一般收集美感。但她要求的难道不是和他相同的东西吗?不都是一个现实的奇迹的吗?为什么他们彼此之间永不能相容?她想起阿捷赫公主的格言集——“两个‘是’之间的差别也许大于‘是’与‘非’之间的差别。”
2 月14日,圣瓦伦丁节。
虞子佩不期待什么情人节,一切世俗的节日都是作为一个情人最难受的日子。她在无数小说中看到过这样的描写,不必多说。那天她一起床就拿了家里所有的钱去“巴黎春天”买衣服,满街卖玫瑰花的孩子和挽着手的情侣看着让人心烦。她在百货大楼里一个店一个店地穿来穿去,细细挑选,不厌其烦地试来试去,不放过任何一件可能适合她的衣服。从下午一直逛到天黑,二层三层已经没什么可看,四层的男装她也转了个遍,只好下到了一层。
一层是化妆品柜台,各种香水混合在一起的气味让人眩晕,她来回走了两圈没什么可买,便决定作个市场调查,看看每种品牌新春都推出了什么货品。就在这时,她看到了莫仁,他站在收款台边,正往钱包里塞找回的零钱,胳膊上还挂着一个迪奥蓝金相间的口袋,看起来十分可笑。
“哎,莫仁!”虞子佩看了看他后面和四周,并没有什么漂亮女孩跟着,“你一个人?”
“对呀。”
“在干嘛?”
“嗨,买情人节的礼物呗。”
“这么多?”
“嗨,人多呗。最倒霉的是我得一个一个地给她们送去,她们都揪着我共度良宵,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买了些什么?”
“嗨,香水,护肤品呗。”他每一句话前面都加了一个“嗨”,以表达他的无奈。
“什么样的男人会给女孩买护肤品作礼物?我从未遇到过。”
“嗨,我呀!”
“那你记得住每个女孩都是什么肤质吗?她们是偏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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