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堕落(5/9)
作品:《画中的薛定谔》方向她挤压过来了,她真想拔腿跑上钟楼,然后纵身往下一跳。这是她在这种阴沉沉的天气里所想出来的唯一件干脆的事情。要么放火烧光一切。
林婉怡穿套白色的牛仔服,那是在国内教书时买的。那时,她的头发剪成短短的童花式,白色的牛仔服下是宝蓝或雪青色的吊带背心,胸前挂条五彩石子项练。那时她喜欢跨坐在墨绿色的自行车座上,双脚蹬地,男孩般无拘无束地说笑。在国内,北方的春天总让林婉怡觉得心境象天空一样明朗。她曾对朋友们说,只要闻到白杨树的芬芳,她就觉得世界是她的……
路上没有什么人。林婉怡觉得很冷,她不得不用手抱住双肩。李保保高高大大地走在她身边,让她越发觉得自己的渺小。她不想和他说什么话。在她看来,他有时挺热心,但是,也是那种比较粗俗的人,不懂感情,至少不懂她理解的那种感情。
一阵冷风吹过,林婉怡有种想挽住他的手臂的冲动。她多么希望挽住谁的手臂!她侧过脸看看他,发现他目光呆滞,便悻悻地垂下头。她好冷,觉得是那般无助。
进了他的卧室,他便迫不得己地扯下了她的长裤。她把头扭向一边,不看他,也不让他吻她。和强奸没什么两样,也许强奸犯的技术还要高明些呢,她恨恨地想。但是,她寂寞。无论如何,这也许比寂寞好一些。因为有个人在蹂躏你,在挤压你,有个实实在在的东西伏在你身上,它看得见,摸得着,有形状,有重量,有触觉,有温度,有动作……
他的口臭使林婉怡想呕吐。林婉怡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也许,他以为她正销魂荡魄?林婉怡怕自己看到他的脸会大声喊叫着跑掉,她相信他此时的脸肯定丑陋不堪。她只觉得有件什么粗粗糙糙的东西在强迫自己,摩擦自己,她很疼。她想推开他,他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可是,他太沉,象只狗熊。
他似乎很满意,越发粗暴起来。还问林婉怡说:“林婉怡,喜欢吗?喜欢和我爱爱吗?”林婉怡紧咬下唇,不吱声。心想:做你妈的爱吧,我是在和你相交。相交,是个听起来相当恶心的词。和任何男人都可以相交,但只能和自己爱的男人爱爱。就象和林金荣……哦,林金荣,林金荣啊!林婉怡觉得嘴唇要被咬出血了。
“喜欢吗?”他还在问。林婉怡还是不说话。
林婉怡咬住牙忍受着。她想呕吐。
他喘息着,呼吸粗得象拉风箱。
尽管他象操练似的颠三倒四,林婉怡还是半点兴奋不起来。她知道自己此时只是一具僵尸,一个有温度的容器,一个需要填塞某种肮脏东西的空间。她为自己感到悲哀。她知道这是自己的肉体,却不知灵魂在哪儿。每天每天,肉体如行尸,灵魂如风筝。她的灵魂永远控制不了她的肉体。
她想林金荣。每次和林金荣,她都能得到一种最极端的满足。只要躺在他怀里,她就一直想要他,想给他。她总是那么湿润和光滑。她急切地要接纳他,拥抱他,挽留他。那才是爱爱,真正的爱爱。她把对他所有的爱,都融化在那种抽搐哼哼的欢乐中。那时一种相许和相托。只有在那种时候,她才真正明白以身相许的真正含义。她想拥住他,真想那样拥住他,死去。
这时电话铃响了。李保保裸着下体下了床,边讲电话边用纸擦着自己。林婉怡还是不睁眼,穿着上衣躺着。她很恼火,对自己,对李保保。这算什么呢?匆匆忙忙地就只是为了把那两个部位接合一下?就不再寂寞得要死了吗?她真想吐口痰在他脸上,然后,狠狠地打自己一个耳光。
她摸摸大腿。很光滑,凉爽。可她还是觉得小腹那里粘着些污秽,尽管李保保已给她擦过了。她想好好地洗洗自己,拼命地,从里到外,脱胎换骨。
林婉怡睁开眼,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窗外,仍然是阴沉沉的天,树叶懒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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