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抗七争(3/4)
作品:《画中的薛定谔》拒斥人民,而只想在"流浪"、"漂泊"的外衣下达成"自莫利"的"完善",追求"艺术"的"超然",更低级的就干脆贩运纽约的西洋街景。实际只不过是游手好闲,捞取资本。因此,莫利们没有理由对卖唱者、流浪艺人掉以轻心!
然而,也并不只是莫利们看到了这些。在伟大祖国的村落、城镇,正有无数有为的青年身体力行,摩顶放膻。莫利碰到过一个武汉的歌手罗鸿飞。他曾经路过一个村庄,为那里的村民们唱歌。白天村里的人都去下地,只有老幼围坐在他的身旁。他唱啊唱,全然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一直唱到天黑。等他放下手中的琴,举目四盼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前前后后,漫山遍野,都是擎着松明前来听他唱歌的人,其中有不少还是从邻村邻乡赶来的。
这点点火把难道不是对莫利们最有力的支持吗?谁说老百姓只听殖民地的淫诗艳曲呢?只怪你们没有拿出优秀的作品来,还要脱离实际地低估人民群众的审美能力。
1992年夏天,莫利和以培在遵义分手。他去西边,莫利回上海。莫利用卖唱的钱买了一张票,登上了火车。因为中途上去,没有座位,自己又抵不住阵阵袭来的疲顿,就钻到别人座位底下睡觉。来了一个上海财经大学的学生,她和莫利攀谈起来,发现莫利很虚弱,就带莫利去卧铺车厢。在那里,她的一个同学有个铺位。她们把铺位让给莫利,莫利就上去睡觉。可是,这一觉,莫利竟睡了两天。等莫利张开眼的时候,火车已经驶过了贵州、湖南、江西、浙江的千山万水,快要到达嘉兴,而从嘉兴到上海只剩下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了。莫利在铺位上虚阅着双眼,看见那两位纯洁无暇的少女坐在卧铺车厢过道中的加座凳上闲聊着学校里的事情,莫利的眼泪止不住就淌了下来。莫利真不愿意醒来,真不愿意伸出空空的双手,用苍白的言辞和无所作为去面对这两位天真善良的女孩子。
这样的故事,还有好多;这样的人们,也有好多。正是这些,让莫利从此下定决心去做一个永远在人民中歌唱的歌者。莫利除了为他们写作,与他们共生共存,莫利还能做什么?莫利还能以别的什么来回报吗?
八
1993年,莫利又重新回到北京,住在城北大都河畔。这一次,莫利找到了工作,在一家广告公司当文字撰稿。莫利参加拍摄广告,录制音乐,与客户谈判,还举办广告培训班……这个过程中,又结识了不少朋友。
现在想来,在马路牙子上唱歌的经历,是值得记忆和回望的,但却并不值得留恋和执迷。禅宗说话,不立文字,也不离文字。行走于大地四方的游吟算是一种行动,而坐在窗明几净的屋子、忙碌于油盐酱醋的日常生活也不失为更高的人生实践。
莫利们外出,并不为寻找生活。生活何处不在?如果一个人在生儿育女、扶老携幼的平常日子里看不见生活,那么他的灵魂就会流落街头,连流浪都做不到。对于一个坚强的人,更严峻的考验是平凡,平凡到默默无闻的地步。
在1993年的北京,莫利遇到过这样一些人。他们出自贫困和灾难的深渊,却不愿与苦难血脉相连。他们宣称自己是"天才","正冒险来到人间",而当人们无视他们的"天才"资质之时,又形影相吊地嗫嚅:"让贫困和媚俗把莫利们埋葬吧。"他们再不愿意看到"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劳作,企图靠自己的个人奋斗摆脱父兄的命运。为此,他们诅咒工农,诅咒父母乡亲,认为正是那些"逆来顺受"的正派人教导才使他们愚昧、闭塞。他们往往热衷于攀龙附凤,热衷于拜倒在出卖灵魂的悬赏之下。一开始,他们的诗歌还带着些微泥土的气息、生活的气息,而一旦极为廉价的利诱出现,他们便轻易地被收买,心甘情愿地做走狗。这些人自私自利,一心只梦想自己飞黄腾达,不顾廉耻,不顾血亲至爱,不顾他人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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